冬至过后的第一场雨,终于将这座城市拉回到了冬天的轨道。忙忙碌碌间,2017年在最后一个周末结束后走到了尽头,2018年在新的一月、新的一周、新的一天中悄然来临。这个冬天,和去年一样,依然是不折不扣的暖冬,以至于根本不需要逼你穿上秋裤……
过去一年,最大的收获是终于结束了形单影只的孤独,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。古人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,无以家为,何以齐家。人生之大事,成家应算其一。妻是一个保守而传统的人,和我一样没有什么足以向外人道的优点,也没有什么太值得指摘的缺点,从认识到结婚,没有过什么轰轰烈烈的、大起大落的转折,也没有什么激烈的、令人惋惜的言辞交锋,我们觉得可以结婚了,并结婚了。人生,真是这样,无如你跋涉过多少的千山万水,遇见过多少绚丽的景色,到头来,终只会有一个人牵着你的手,平平淡淡的陪你余生细水长流。
婚期的蜜月旅行,我们选择了泰国。在曼谷感受了异国的清晨,在芭提雅感受阳光沙滩,在太平洋的岛屿上凌空“飞翔”,在海底观赏了神奇的珊瑚礁……对于从没有出过国的我们来说,这一切是无比的新奇和充满诱惑,一路行来,累并快乐着。此次出国,真正感受了到强大祖国带来的便利,在泰国这个国度支付宝和微信几乎畅行无阻,你也不用去费心的折算汇率,轻轻一扫,全部完成。
泰国是一个佛教与色情文化并存的国家,这两种文化冲击形成的国家极具特色。
元旦前,单位实现了彻底的搬迁,元旦后开始正式的海东新区上班了。相较于大多数人来说,我在海东可能要想对方便一些,毕竟我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把房子装修完毕了。然而,这仅仅只是相对而已。初到海东上班,还是极不适应的,交通成本太高,单位虽有通行车,但时间相对不太方便,大多数时候还是得自己开车,每天车行成本已近五十元。除了交通外,办公环境也需要一段适应的过程,荒郊野岭之中,除了上班还真没有什么事可以干的。虽说自己有房间在这,除了睡个午觉之外还真是别无用处。
时光消磨,盛景难在。心态亦随着年岁之增长而改变,而我,又开始怀念起那段琴弦飞扬的大学时光。那些日子里,我拼命的练琴,仿佛找到了自己唯一的奋斗目标,直至夕阳长下,琴弦断裂,仿佛大梦初醒——这不是我要的生活。每个人,都可以在年轻的时候给自己一个遥远而浪漫的梦想,亦可以为这样的梦想拼尽全力,甚至哪怕是遍体鳞伤。然 ,那终究只是梦想,年轻人的故事而已。生活,终究还是现实而具体,冰冷而残酷。有一些梦想,在热烈的追逐过后终究是要放弃的,没有人可以永远活在梦想中,活在不切实际的幻像中。
我从堆满了杂物的库房中找出那一年买的吉他,琴弦上满是灰尘,擦拭过后清洁如新,温润如玉。它还有价值,它还可以发挥它的力量,任手指在琴弦上拨动,爆裂的金属声仍然可以充斥耳膜。我老了,带不动梦想的翅膀,飞不出方圆三里的柴米油盐,它在我的手上暗无天日的时光,正是被我遗忘的时光。它不应该这样被埋没,不应该这般被抛弃。
我在闲鱼网上以最低廉的价格将吉他、音箱、效果器、贝司一股脑的出给了一个年约二十的小伙子,小伙子有些腼腆,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样的价格会是真的。我告诉他,我已不是昔日摇滚少年,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激情了,这些东西,应该给需要的人。我弹琴的时候,正如他现在一样,为梦想,不顾一切。临走的时候,我告诉他:“祝你成功。”
周末,妻上班,一个人在家看《缝纫机乐队》,看到后来,眼眶泛红。即使这部片子有太多太多为了取悦观众的商业气息,即使这部片子在网上的评价并不是太高,即使这部片子并没有获得太高的票房收入。但是,它触动了我,触动了那些年曾追之不悔的东西,那是回抹不去的情怀,回不去的过去。没有过这种经历的人,自然无法感同身受,自然抵达不了你的心灵。那么,自然你的评价都是妄言而已。
我开始变了,变得不那么固执,也变得不那么顽固。心底有坚守,生活已不如旧。每天清晨,在人民公园的公交车站和那些为了生活而奔波的人们一起挤上公交,向海东行政新区的方向进发,凛冽的寒风掠过脸颊,耳畔响起许巍些许沧桑的歌声:“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……”。
徐志摩的《再别康桥》在书柜里最不起眼的角落孤独的叹息,而海子的《以梦为马》也尘封已久。最近一直在看关于世界史的书,看了世界史才会进入中国史的部分 ,看了麦克尼尔的《全球史 从史前到21世纪的人类网络》、杰里·本特利《新全球史:文明的传承与交流》、斯塔夫里阿诺斯《全球通史》、尤瓦尔·赫拉利《人类简史 从动物到上帝》、尼尔.麦格雷戈《大英博物馆世界简史》。读史方能了解世界,方能知道人类的来源与渺小,也方能更好的看清自己。毕竟,和世界的苦难对比,个人的困境实在是无足轻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