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历了开年以来漫长的旱季之后,大理终于迎来了2019年的第一个雨季,气温也在16到24摄氏度之间徘徊,真是清爽怡人。
雨季总是枯燥而漫长的,只是这座干旱太久的城市太需要一场甘霖,那枯燥也因为渴望而被原谅。雨水过后的,万物复苏,田间、地头、山林里、马路边,花木葱郁,好一派生机盎然。
上小学时候最喜欢写:“夏天的雨,像孩子的脸,捉摸不定又变幻莫测”。那时候,全然不懂什么是孩子的脸,也全然不懂什么是变幻莫测。而现在,孩子的脸就在身边,夏日的雨也悄然光顾,终明白二者之间那种寻乎其常的默契。上一秒,风和日丽;下一秒,雷鸣雨滚。上一秒,笑靥如花;下一秒,啼哭神嚎。
无论哪一种,我都爱你的模样。就像这世界,无论阴晴,我都热爱着。
小雨嘀嗒,不舍地叩击着窗,一夜未曾停息。戚戚的蛩声在雨中沉寂了下来,只有几声蛙鸣不时打破那密织的雨帘。清晨起来,苍山一片朦胧,烟雨中更显森然壮观。窗外的荷田里,荷叶疯狂滋长,已颇有些“遮天莲叶无穷碧”样子,更只待“映日荷花别样红”了。
因为下雨,本就不甚热闹的海东越发冷清萧条。午后难得有见晴时分,外出散步,许久未曾遇到一人,偶尔从身边经过的都是飞驰的车轮。
乌云飘了过来,瞬间在头顶炸开淅沥沥的小雨,我自安步当车,任凭雨滴袭人——既然逃不过一场突来的雨,不如享受雨中漫步的闲情乐趣。
回到小区时,已是惹得一身“清”,颇有窘态却无狼狈。小区的后院里,盛夏的果实已成熟,高大的榕树正贪婪的享受着从天而降的水滴。时逢雨天,无人值守的后院空无一人。青红色的苹果挂在枝头,在雨中静悄悄地等待着前来采撷它的人。想起韦应物的《滁州西涧 》语:“春潮带雨晚来急,野渡无人舟自横。”大抵就是这般模样,只不过是春潮成夏雷,野渡成后园而已。
那些还未成熟的果,正在悄悄的等待着属于它们的季节。石榴正紧紧的抱着树干,待到中秋时分,火红的石榴必能代替苹果成为整个果园的焦点。柿子树枝头正绿,挂满了青柿,它的成熟不属于这个季节,它是秋后的宠儿。
雨后,庭院缅桂落了一地缤纷,空见花满地,却无葬花人。后园踱行,满眼皆是人生,花开花谢,潮起潮落,互有千秋,你方唱罢我登台,全不必在意或攀比,只需绽放自己,至于精彩与否——自有别人评说。
不知何时,雨已停下,来得快而去得疾,全不矫揉造作,性情之至,真乃夏日之雨也。
转身出园,回首向来萧瑟处,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。